母狼向它走过去，小狗舔着母狼的脸，哀叫起来。它想，母狼是想和自己玩的。过去，母狼也吃过狗，可是小狗散发出浓烈的狗毛味，它如此衰弱的身体已承受不了这样的气味了。所以，它又走开了……

黄昏，气候变得冷起来。小狗感到孤寂，回家去了。

小狼们紧紧地挤在一同睡着了，母狼又出去猎食。像往常相同，稍有点动静，它就恐慌。树墩，柴堆，黑糊糊的灌木丛，人的声响，都使它惧怕。它跳着雪面的冰凌跑到路旁。俄然，前面有一个黑影在闪现……它仔细观察着，倾听着；发现前面有一个什么东西在走动，还听到有节奏的脚步声。是胡獾吧？它慎重地，憋住呼吸往路旁跑了跑，一起加快脚步，追过了黑影。它回头一看，原来是白脑门的小狗，正不慌不忙地朝冬季草场走去。

“再不能让它来打扰我啦。”母狼想着，箭步向前跑去。

离草场现已很近了，它又顺着雪堆爬上了羊棚。昨日的窟窿已用草秸填塞住了，房顶上还增加了两根新梁。母狼一边迅速地用爪子和嘴扒着，一边不住地张望着，它刚闻到一点儿热气和厩肥的气味，俄然，从后边传来忽高忽低的欢喜的狗叫声。小狗回来了。它扑向房顶上的母狼，然后跳进被狼扒开的窟窿。它感到房子里的温暖，也认出了母绵羊，叫得更厉害了……狗棚子里的阿拉普卡被吵醒了，它嗅了狼的气味，嚎叫起来，受惊的母鸡也咕咕地叫开了。当伊格纳特拿着单筒猎槍出现在门廓上时，那只吓破了胆的母狼现已跑远了。

“跑啦！”伊格纳特吹起口哨来，“跑掉了！开足马力，追！”

他扣动了扳机——槍没打响；他又一次扣动扳机……仍是没打响；他第三次扳动槍机——一股巨大的火光从槍筒中喷出，响起了响彻云霄的“叭！叭！”声。槍的后座力猛烈地轰动着他的膀子。尔后，他一只手拿着槍，另一只手拿着斧子，跑出去了。

过了一会儿，他回到屋里。

“怎样回来了？”一个在他这儿借宿的过路人被嘈杂声吵醒了，用沙哑的声响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