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人，这一切就毫无价值；有了人，这些东西才有含义。衣服是给人穿的，甜食糖块是给孩子们吃的，大街是给人走的。但是，假如工厂里没有工人做工，住所里听不到妇女的笑声，街头巷尾没有儿童的吵吵嚷嚷，这像个什么城市呢？……哦，你在胡同里捣乱过吗？”

“捣乱是什么……”雅民用郁闷的目光望着拉姆。

还没等他说完，拉姆就拽着他的臂膀说：“快走吧！这城市一片死气沉沉，再待下去，你就会被这种烦闷吞噬掉。你看，你才十岁，脸上就有皱纹了。”

拉姆夹着他的手臂从开麦拉的眼睛里走出来。外面的树枝上，一群电影导演正吵得不亦乐乎。

一个说：“我比你高超。”

另一个说：“不，我比你高超。”

“有什么依据？”

“这就是依据，你瞧，我能倒挂在树上！”说完，它拍打着翅膀，用脚勾着树枝，像蝙蝠似的倒悬起来。

前头那个说：“哈哈，我早就知道了！最初我看了你的影片，就判定你是倒过来拍的。”

拉姆对雅民说：“我们走我们的。这班人的争辩，咱小孩子管不着。”

沿着树枝走着走着，他们到了树干上。这儿又是一片漆黑，幸而雅民想得周到，临行时把手电筒带上了。这两个新朋友借着手电光往树上爬。

雅民在前，拉姆在后。这样，如果雅民掉下来，拉姆能够在后面拉着。

四

雅民爬树只靠着两个指头，因而很费力。在黑私自爬了一瞬间，前面忽然呈现一片淡淡的光辉，就像月夜的清辉。再往前走，只见一根高高的树权上吊着一个笼子，里边关着一个月亮。

笼子周围坐着一个奇形怪状的妖魔。他浑身上下闪着银光，眼睛是银的，手臂是银的，连舌头也是银的。他一说话，从嘴里出来的不是语句，而是银子。那银子丁零当嘟，怪声怪响地掉到下面一个大银盘里。银盘中心有一个大洞，洞的下面连着一条管道，管道连着妖魔的肚脐。银子从那妖魔的嘴里掉下来，叮叮当当地落在盘子里。拉姆伸手去抓一把银市，又“哟”的一声连忙放下了。本来银币像火相同，滚烫滚烫的。

拉姆看看自己的手，手拿上烫起了许多泡。

雅民说：“现在你怎么爬树呢？”